最糟糕的是，马恩还打乱了她的安排。

到他了。

马恩微微颔首：

“其实我最近在思考出院的事情。”

宁长空满脸惊讶地看着马恩，曹滟则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，就连低着脑袋的少年都微微地悄悄地抬了抬眉毛。

但刘医师却在心底暗暗冷笑，她很清楚马恩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想出院。

他有些绝望地看向了马恩，就好像他是自己最后能抓住的稻草：

“先生，你难道也觉得我不该死吗？”

但马恩耸了耸肩：

“我觉得那位躺在地下的女孩是最有资格决定你和他的生死的人，也许你可以想想她会希望你怎么做。

“你是在场各位中最了解她的，不是吗？”

他很可能是整个高级区里社会地位最低的患者，马恩是位孤儿，而他姐姐的年收入也不过十五万——是高级区年均费用的一半，他能住进来靠的全都是教会的补助。

甚至这次互助小组里本来都是没有马恩位置的，他是被许医生强塞进来的，而这就意味着他给许文塞了笔不菲的费用。

而且刘医师很清楚马恩这么做的原因——他暗恋宁长空。

过去她就注意到了，马恩经常会偷偷观察少女，很显然，这个没钱的疯子觉得自己有可能追求到这位富家小姐，甚至为此挥霍了他姐姐给他用在其他地方上的金钱。

她替马恩的姐姐感到可悲。

不知道是不是马恩提及女孩这件事刺激到了他，吕义德听完这句话就低下了脑袋，姿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
宁长空侧目看了眼马恩一眼。

刘雨君连忙转移其话题，以免少年接着讨论自己该不该死的事情：

“其他三位呢，你们有什么想要跟其他人分享或倾诉的事情吗？”

曹滟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，而宁长空则用好奇地眼神看向了马恩，像是在等待他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