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造反还不能妄下定论，还得到那儿看看。”

付煌说着，指了指内圈那并没有开垦梯田的三座山头中的一座。

无念先前也看到了那座山头，山上都是一间间似是石制的屋子，与其余山上的木屋不同，整座山也是光秃秃地，几乎看不到树木，颇为奇怪。这时听付煌要去探个究竟，自然是不会反对。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！”付煌肯定地道，随即接着说道：“你不知道宁南这一块是有多么富足，说是遍地黄金都不为过。首先是满山的奇珍异宝，如珍贵的药材，野兽的皮毛等等。”

“再者是宁南山脉至此再往北些便是一块极大的平原，上千里沃土，气候温暖，是大宁最大的粮食产地。那儿的城池储粮何止千万石？要想养活飞虎寨这区区五千人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。”

付煌说的都是些军国大事，无念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，他对外界的认识大都来源于孙云与碧烟瑶，而这两人与他讲的大都是些江湖之事或是一些名人轶事，对这些军国之事从未提及。

故而无念听得似懂非懂，不过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，不由轻轻点头。这也让他更加坚信付煌是大宁官府中人，不然还有谁能够年纪轻轻就对这些事情了解得这般透彻？

看付煌惊诧的模样，似乎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，无念很是好奇，不多说，也是拿起那“千里眼”朝着付煌看的方向看去。

无念左瞅瞅，右瞧瞧，想象中的妖魔鬼怪并没有出现，墨染地夜空下，仅有二十余座起伏的山头，静谧安详，哪有半分骇人的东西？不由纳闷地问道：“你看到什么玩意儿了？怎么吓成这副模样？”

付煌诧异地道：“你没看到？”

无念疑惑地道：“看到什么？”

“梯田啊，十几座山的梯田啊！你没看到？”付煌夸张地道。

付煌见他点头，略有些得意，继续说道：“既然靠抢能够养活这些人，那他为什么还要开垦这些梯田呢？无非就是两种情况，一种是抢不了，而对关幕来说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，所以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，那就是不想抢！”

无念诧异地道：“不想抢？身为山贼不想抢难道是想被招安么？”

付煌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除了招安，我觉得更有可能是想要造反！”

“造反？！”

付煌点头道：“对，如果这样就能说得通了，他想要造反，需要大量的钱粮，开垦梯田也就成了必然。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民心，若是百姓不支持，造反不可能成功，所以他会尽量避免触怒百姓，所以他才不想太多地劫掠百姓。”

无念再瞅了瞅，确实是看到了许多梯田，其中内圈的九座山头有六座被开垦成了梯田，而外圈的十四座山头也有八座被开垦了，整整十四座山的梯田看起来颇为壮观。

无念把他当成是没见过梯田的贵公子了，鄙夷地道：“不就是梯田么，宁南这一块太常见了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？”

付煌摇了摇头，也不再指望无念能看出什么来什么，直接问道：“梯田我自然是见过，可是一窝子山贼居然会花费那么大功夫开垦那么多座梯田，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？”

无念想了想说道：“是有些奇怪，不过山贼也是需要吃饭的啊，这飞虎寨里那么多人，光靠抢的话说不定还不够吃，所以才开垦了那么多梯田来补充粮食嘛。”

付煌定定地看着他，说道：“你说错了，如果光靠抢的话，周边六城，只需一城，便能养活这五千余人马。”